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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-09-21 工商時報 【鍾志恆】

　美國企業不增聘人手有很多原因，除了業務虧損、信貸緊縮、民眾不願花錢之外，許多老員工不能或害怕退休已成為因素之一。 

　在其他已開發國家裡，民眾據生涯規劃而退休，因為有相對富裕的財務條件和企業退休金在等待他們。但在美國，老年生活的財務保障越來越依靠個人儲蓄，但這些儲蓄自去年開始受創。儘管有些快退休的人很重視生涯規劃，但也只能緊抱著工作不敢退休。 

　老本儲蓄不保是主因 

　結果企業減少聘雇，自然流失所產生的職務空缺變得更少。但目前有1,400萬美國人還在找工作，人員流動率下降讓嚴峻的就業市場雪上加霜。 

　像透析科護士佩洛斯（Barbara Petrucci）曾計劃在不久後離職，或只當兼差，但現在她家庭儲蓄隨股市大跌而蒸發掉，她預計還得繼續工作下去。 

　「現在談退休就像難以達到的夢想。」58歲的她說：「我們開玩笑說，大概到了某一天我們還得使用助行器到醫院上班。」她61歲的丈夫仍然失業。 

　像佩洛斯那樣改變生涯規劃家庭，是美國規模龐大的401（K）退休計畫所想像不到的經濟結果。 

　401（K）是私人退休儲蓄工具，在30年前推出來補強傳統企業退休金的不足，當初有點隨意地被設計出來取代企業退休金，這制度後來像花園裡的雜草快速成長。 

　這次衰退凸顯出，如此隨意推出來的退休制度，其經濟效益達不到原先的目的。本來設想經濟繁榮之時，企業需要更多人手，老經驗的員工可以自行決定退休，藉由401（K）透過金融市場投資所累積本錢舒適生活。 

　但現在401（K）遇上自推出以來首次嚴重衰退，讓情況變調。調查機構Pew Research公佈最新調查，發現每10名年齡逾62歲的工人裡，約4人因為經濟衰退而延後退休。 

　最近勞工退休金賠慘而引起政府注意，討論美國人是否需要一個更健全的社會安全網，即健保和失業救濟金外，再加退休照顧。 

　經濟學家認為減少個人要承擔的金融風險有幾個好處。像部份個案裡，共同投資可讓勞工更容易換工作和有助降低與投資決策相關的費用。 

　替代做法包括創造儲蓄的誘因，透過稅法或其他法規來減少風險性投資，例如歐巴馬政府計劃推出一個自願性質的退休儲蓄制度。早在金融危機之前，部份州政府已制定出共同私人儲蓄計畫，把錢存進自願參與、跟著個人走的退休帳戶。 

　退休制度健全能緩衝經濟危機 

　雖然許多有更健全安全網的國家，其退休制度可能承受壓力，但即便遇上全球衰退，他們的勞工仍然能從職場退休。美國去年幾乎有三分之一年齡在65歲至69歲的人還在工作；在法國，這個年齡層裡只有4％的人需要工作。 

　整體而言，歐洲除了採取社會主義化的醫療制度，還實施社會主義化的退休計畫。跟其他自動穩定機制一樣，退休制度能緩衝經濟危機的打擊。退休後所得通常來自三方面：國家養老金、企業退休金和個人理財規畫。在許多工業化國家裡，國家養老金是退休人士最重要的收入來源。 

　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（OECD）指一般美國人在退休後，透過社會保障制度領取到養老金，只有退休前工薪45％。但丹麥退休勞工可從國家養老金裡領到退休前工薪的91％。 

　因應高齡化 晚退休成趨勢 

　當然，丹麥的退休制度是要付出代價。優厚的國家養老金支付，已成為丹麥勞工必須承受最高賦稅負擔的因素之一。但隨著人口老化，未來越來越少人去支付這些養老金和支撐高齡化社會。 

　為因應人口老化，有些國家正嘗試鼓勵大家晚退休。在法國，雖然政府打算把目前退休年齡提高在60歲以上，但建議招來工會激烈反對。英國稍微成功，宣佈計畫在2044年，把退休年齡從65歲調高至68歲。 

　在退休制度幾十年如一日的美國，其問題是大家能否免於為自己理財做決策，因為他們可能覺得不夠資格或不想去做理財決策。 

　研究發現在56歲至64歲的美國人裡，約四分之一的人，其401（K）退休計畫裡的投資比重，超過90％為股票而非債券，違反了理財顧問對這個接近退休年齡的人所建議的標準比重。 

　儘管有佩洛斯這類認真的投資人，持續更新他們的投資試算表，但仍賠錢。 

　佩洛斯說：「我們夫妻倆都認為自己操作保守。」但他們畢生積蓄在這次金融危機裡賠掉35％。即使這些人大賠，但他們依舊偏好靠自力，而不是社會化的財務保障。（原文刊於國際先驅論壇報，鍾志恆摘譯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