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9-12-11 工商時報 【陳怡均】

 哈佛大學經濟學教授費德斯坦(Martin Feldstein)投書金融時報指出,儘管美元貶值令外界質疑美元身為全球準備貨幣的地位將喪失,但他認為外匯準備貨幣的角色已有所改變,其功能已從調節進出口差額轉變至長期投資資金,美元的角色也從多國的「準備貨幣」逐漸轉型為「投資貨幣」。

 

 費德斯坦提及,由歷史的片斷將有助於了解美元角色演化的過程。二次大戰後數十年,各國貨幣皆採取釘住美元的固定匯率制度,隨後因應國際間通膨和貿易的差異,調整至較具彈性的「釘住但可調整」(pegged-but-adjustable)模式,讓美元準備成為平衡進出口額的工具。當進口暫時超越出口,該國即可用美元或其他可接受的強勢貨幣來支付超出的進口額。

 

 然後這套制度最終証實不可行,多國遂改採浮動匯率系統。理論上來說,這些國家可就此不需準備金,因外匯市場的匯率波動即可自行平衡進出口額。

 

 實際上則不然,政府們仍須準備金供應暫時性的貿易差額。此外,大多數的政府也透過準備金對匯率市場進行干預,避免自家匯率波動過於震盪。

 

 政府持有外匯的功能在1990年代末期產生重大的改變。1997年泰國官方力圖維持泰銖免於貶值,卻耗盡手中所有外匯準備,最後導致泰銖大幅度貶值,投機客隨後又攻擊其他亞洲貨幣。即便一個貨幣價值並未在過高的水準,但在投機型賣空操作下,也可能讓政府必須耗費大量準備金以壓制貶值。

 

 亞洲政府藉此學到兩個教訓。第一,嘗試將維持匯率在高水位具有危險性,第二,即使匯率並未在過高水位,倘若一個國家沒有龐大的外匯存底作後盾,也可能會面臨來自海外投機客的攻擊。

 

 在1997年亞洲金融風暴之後,各國刻意降低本國貨幣價值,以維持貿易順差和累積外匯。目前南韓外匯資產已達2,000億美元,台灣握有3,000億美元,泰國有1,000億美元,中國更是高達逾2兆美元。

 

 這些資金如今不再用來控管暫時性的進出口差額或是投資資金流,而是被視作投資基金(investment fund),同時亦可嚇阻海外投機客的攻擊。

 

 包括亞洲國家和產油國皆認同累積外匯的投資功能,而藉由外匯創造主權財富基金進行精密的投資。

 

 費德斯坦表示,任何握有大筆外匯結餘的國家,選擇分散資金的策略都是明智之舉,因此像是中國和南韓等國家分散美元至歐元的作法並不令人意外。

 

 他指出,分散投資的策略也使得美元需求減少,讓美元價值備受壓力。市場人士應該視此為外匯結餘角色,從緊急貨幣轉變為較長期的多種貨幣(Multi-Currency)投資組合所引發的結果。不過就算這些國家不再單一仰賴美元,美元仍持續是國際間短期投資(liquid investment)的主要形式。

 

 費德斯坦認為,隨著市場重新尋得平衡點,美元需求將停止衰退。目前外界對於美元作為準備貨幣產生信心危機,此係美元演化過程的一部分,預期美元跌勢最終將告一段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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